近代以來試圖構擬上古漢語的學者有許多,此處列出最有影響力的幾家。
高本漢(1940–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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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份完整的上古漢語擬音由瑞典漢學家高本漢在中上古漢語詞典《古漢語字典》(1940)中擬出,並於1957年《漢文典》中給出修訂版。雖然高本漢的上古漢語擬音早已被代替了,但他的綜合字典仍是十分有影響力而有價值的工具書。[15]:547在1970年代李方桂提出他的擬音之前,高本漢的擬音是應用得最廣的一種。[15]:548
在他的《中國音韻學研究》(1915–1926)中,高本漢發表了第一份完整的中古漢語擬音。他說自己的擬音實際上是對唐代標準音粗糙的標音。以《中日漢字分析字典》(1923)為開端,他詳細分析了漢字諧聲系。
注意這些借詞並不等同於它們在中古漢語中的讀音。高本漢假定一個諧聲系的聲母在他所謂「古典漢語」時代有一致的調音部位(這個時期的漢語,目前一般稱為上古漢語)。例如,他假定「甘」系字均為軟齶音聲母:
甘、柑kâm;酣ɣâm;鉗gjäm[16]:18[c]
有時一個諧聲系內會出現好幾種不同的聲母,如「各」系:
各、胳kâk;格kak;絡、駱lâk;略ljak
為解釋這種現象,高本漢構擬了複輔音*kl-和*gl-。[16]:31
高本漢發現梵漢對音存在用漢語濁塞音字對應梵語濁送氣塞音詞彙的現象,據此他相信中古漢語濁音聲母都是送氣的,並將這一特徵倒推回上古漢語。他還進一步擬了一套不送氣濁音聲母,以解釋其他對應,但在更晚的構擬中,則改以自由變體解釋。[17]:230–231高本漢接受了錢大昕「古無舌上音」假說,但轉而將上古漢語輔音調音部位擬得和中古漢語一致。[17]:230[18]:3
高本漢擬音的聲母
唇音
齒音
噝音
舌尖後音
硬顎音
軟齶音
喉音
塞音或塞擦音
清
*p
*t
*ts
*tṣ
*t̑
*k
*·
清送氣
*p'
*t'
*ts'
*tṣ'
*t̑'
*k'
濁送氣
*b'
*d'
*dz'
*dẓ'
*d̑'
*g'
濁
*(b)
*d
*dz
*d̑
*g
鼻音
*m
*n
*ń
*ng
擦音或邊音
清
*s
*ṣ
*ś
*x
濁
*l
*z
為解釋中古漢語擬音中龐大的元音變體數量,高本漢也擬了數量龐大的上古漢語元音:[17]:244[18]:4
*ŭ
*u
*e
*ĕ
*ə
*ô
*ộ
*ɛ
*o
*ǒ
*a
*ă
*â
*å
他還擬了次級元音*i,只與其他元音一起出現。與中古漢語一樣,高本漢也將自己的上古漢語擬音視作是粗糙的標音。因此《詩經》中*e與*ĕ押韻,*a與*ă、*â押韻,*ɛ與*ĕ、*ŭ押韻,*ŭ與*u押韻,*ô與*ộ押韻,*o與*ǒ、*å押韻。[17]:244這樣寬鬆的押韻標準不利於解釋《詩經》涇渭分明的押韻。
高本漢將中古漢語所有韻尾都倒推回上古漢語。他還注意到,許多去聲字能與入聲字押韻或諧聲,如:
賴lâi-/剌lât
欬khəi-/刻khək
他認為,這樣的例子表示一個對子中的去聲字在上古漢語階段擁有濁塞音(*-d或*-ɡ)。[16]:27–30
為解釋中古漢語韻尾-j和-n的偶然接觸,高本漢假設這些對子中的-j陰聲字來自上古漢語*-r。[1]:843高本漢相信上古漢語聲調的證據還不夠充分。[18]:2
雅洪托夫(1959–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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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語言學家謝爾蓋·雅洪托夫在1960年發表的兩份論文中,對上古漢語的構擬提出了兩份建議,目前已廣泛接受。他假定中古漢語捲舌聲母和二等元音都來自上古漢語*-l-介音,高本漢曾用它解釋與來母諧聲的字。[1]:23, 178, 262
雅洪托夫觀察到,中古漢語合口-w-的分布是受限的,只出現在唇音、軟齶音或聲門音聲母或在-aj、-an、at韻中。據此,他認為-w-有兩個來源,來自一套新的唇-軟齶或唇-喉聲母,以及元音-o-在齒音韻尾前裂化為-wa-。[1]:180, 250[19]
雅洪托夫擬音聲母系統[20]:30[21]:39
唇音
齒音
軟齶音
喉音
普通
噝音
普通
唇化
普通
唇化
塞音或塞擦音
清
*p
*t
*ts
*k
*kʷ
*ʔ
*ʔʷ
送氣
*ph
*th
*tsh
*kh
*khʷ
濁送氣
*bh
*dh
*dzh
*gh
*ghʷ
濁
*d
*g
*gʷ
鼻音
*m
*n
*ng
*ngʷ
擦音
*s
*x
*xʷ
邊音
*l
雅洪托夫的元音系統是一個簡單得多的七元音系統:[20]:27[21]:37
前
後
閉
*e
*ü
*ə
*u
開
*ä
*â
*o
然而這些元音的分布相當不均衡,*ä和*â幾乎是互補分布,*ü 只出現在開音節和*-k之前。[21]:38
韻尾有鼻音*-m、*-n、*-ng,對應的塞音*-p、*-t、*-k,以及一個*-r,在中古漢語中消失或變成-j'。[20]:26[21]:37
蒲立本(1962, 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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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漢學家蒲立本在1962年將他的上古漢語擬音的輔音部分分為兩部分出版。除了基於傳統證據的新分析外,他還運用了大量轉譯證據。雖然蒲立本的構擬並不完整,但他的觀點仍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許多假設被廣泛接受。
蒲立本接受了董同龢與*m對應的清音假設,構擬了一整套送氣鼻音,[22]:92–93, 121, 135–137,也接受了雅洪托夫的唇-軟齶聲母和唇-喉聲母,[22]:95–96以及*-l-介音,他觀察到該介音與藏緬語的*-r-對應。[22]:110–114
為解釋中古漢語來母與齒音聲母的接觸,蒲立本擬送氣邊音*lh-。[22]:121–122
蒲立本還區分了兩套齒音聲母,其中一套來自上古漢語齒塞音,另一套來自齒擦音*δ與*θ,與藏緬語*l-對應。[22]:114–119
蒲立本本想將他的*l和*δ改成*r和*l以對應藏緬語,但為使他對漢語演化的解釋看起來簡單點,並沒有這麼做。[22]:117在11年後的修訂中,他將*δ、*θ、*l、*lh分別改成*l、*hl、*r、*hr。[10]:117
蒲立本還將高本漢少數*b字擬了唇擦音*v,以及對應的清音*f。[22]:137–141不同於上述擬音,這一點沒有被後來的學者們接受。
蒲立本體系輔音系統[22]:141
唇音
齒音
軟齶音
喉音
普通
噝音
普通
唇化
普通
唇化
塞音或塞擦音
清
*p
*t
*ts
*k
*kw
*ʔ[d]
*ʔw
送氣
*ph
*th
*tsh
*kh
*khw
濁
*b
*d
*dz
*g
*gw
鼻音
送氣
*mh
*nh
*ŋh
*ŋhw
濁
*m
*n
*ŋ
*ŋw
擦音
清
*f
*θ
*s
*h
*hw
濁
*v
*δ
*ɦ
*ɦw
邊音
送氣
*lh
濁
*l
蒲立本也擬了一些複輔音,允許任何輔音前加*s-或後加*-l-(修訂版改為*-r-),鈍音聲母與*n則後加*-δ-(修訂版改為*-l-)。[22]:141
蒲立本基於轉譯證據,認為中古漢語三等-j-介音是上古漢語沒有表現出來的創新。他將中古漢語非三等韻稱作A類,三等韻稱作B類,分別來自上古漢語短元音和長元音。[22]:141–142
奧德里庫爾(1954)發現越南語聲調來自韻尾位置的*-ʔ和*-s的失落。[23]他進一步假設漢語的去聲來自早期的*-s,且在上古漢語中是個派生後綴。這樣一來高本漢,高本漢的*-d、*-g去聲字就能改成*-ts和*-ks,韻尾位置塞音在*-s前消失,最終變成聲調差異。[24]:363–364唇韻母缺乏對應的*-ps的,可能是早期*-ps同化為*-ts。
蒲立本找到了一些對應外語-s韻尾的去聲字,進一步增加了該理論的可信度。[25]:216–225[2]:54–57
他進一步構擬上聲來源*-ʔ,總結出上古漢語缺乏聲調的特徵。[25]:225–227
梅祖麟後來從早期梵漢對音中找到了支持這一理論的例子,並指出上聲字在某些現代方言中仍有聲門塞音殘留,如溫州話和某些閩語方言。[26]
李方桂(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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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語言學家李方桂於1971年發表了一篇重要的新構擬,其中綜合了雅洪托夫、蒲立本的假說,也含他自己的想法。這一系統直到1990年代被白一平擬音取締前,一直是最熱門的擬音。李方桂沒有給出上古漢語的完整詞典,而是以詳實的細節呈現他的方法,其他人可以將這些方法自主應用於數據上並進行構擬。[2]:45Schuessler (1987)的西周詞彙就採用了李方桂擬音。[15]:548
李方桂採用了蒲立本擬音中的唇-軟齶音、唇-喉音和清鼻音。因為中古漢語g-只出現在硬顎環境,李方桂假設g-和ɣ-都來自上古漢語*g-(*gw-同此),但需要為此假設不對稱的演化。[17]:235[1]:209–210
李方桂體系輔音系統[17]:237[2]:46
唇音
齒音
軟齶音
喉音
普通
噝音
普通
唇化
普通
唇化
塞音或塞擦音
清
*p
*t
*ts
*k
*kw
*ʔ[e]
*ʔw
送氣
*ph
*th
*tsh
*kh
*kwh
濁
*b
*d
*dz
*g
*gw
鼻音
清
*hm
*hn
*hng
*hngw
濁
*m
*n
*ng
*ngw
邊音
清
*hl
濁
*l
擦音或近音
清
*s
*h
*hw
濁
*r
李方桂接受了蒲立本*-l-介音,大多數時候都改成*-r-。他仍以中古漢語*-j-表示三等或非三等,並擬*-rj-。[17]:237–240
李方桂首先假定互相押韻的音節必有相同的主元音,以此擬出四元音系統:*i、*u、*ə和*a。他還擬了3個雙元音*iə、*ia和*ua以假設《詩經》中分別與*ə或*a押韻,但在中古漢語中有別的韻母:[17]:243–247
*i
*u
*iə
*ə
*ia
*a
*ua
李方桂接受高本漢*-d和*-g,但沒能將它們與開音節清晰地分開,還向所有韻部推而廣之,剩下的字加上*-r。[1]:331–333
他還假設唇-軟齶音也可做韻尾。這樣,李方桂擬音中每個音節都必以下列輔音中的某個收尾:[2]:48
*p
*m
*r
*d
*t
*n
*g
*k
*ng
*gw
*kw
*ngw
李方桂將上聲和去聲分別記作後綴*-x和*-h,並未提及它們具體的音值。[17]:248–250
白一平(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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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平的專著《漢語上古音手冊》在1990年代取代了李方桂擬音。白一平並未給出擬音形式構成的詞典,而是有着大量例子在內的書,其中包含《詩經》每個韻部的字,他對自己方法的描述可謂事無巨細。
Schuessler (2007)中的上古漢語所有詞彙採用簡化的白一平擬音。
白一平對聲母的討論基本與蒲立本、李方桂的假說相同。他構擬流音*l、*hl、*r、*hr也與蒲立本相同。[1]:196–202
不同於李方桂,他將*ɦ和*w從*g和*gʷ中區分出來。[1]:209–210
新擬的*z、清濁近音*hj、*j分布受限,[1]:206他描述為「尤為嘗試性的,主要基於稀疏的圖形證據」。[1]:202–203
白一平系統輔音系統[1]:177
唇音
齒音
硬顎音[f]
軟齶音
咽音
普通
噝音
普通
唇化
普通
唇化
塞音或塞擦音
清
*p
*t
*ts
*k
*kʷ
*ʔ
*ʔʷ
送氣
*ph
*th
*tsh
*kh
*kʷh
濁
*b
*d
*dz
*g
*gʷ
鼻音
清
*hm
*hn
*hng
*hngʷ
濁
*m
*n
*ng
*ngʷ
邊音
奇清
*hl
濁
*l
擦音或近音
清
*hr
*s
*hj
*x
*hw
濁
*r
*z
*j
*ɦ
*w
和蒲立本、李方桂的系統相似,介音有*-r-、*-j-及組合*-rj-三種。[1]:178–180不過和李方桂假設*-rj-用於使軟齶音顎化a不同,白一平和遵循蒲立本的假設,認為它是重紐韻的來源。[1]:178–179, 214
白一平擬音最大的貢獻是確證了六元音假說。包擬古最早在1980年提出原始漢語擁有6個元音音位,這是基於與其他漢藏語系語言的同源詞、借詞比較而作出的。[27]:47白一平通過重分析傳統韻部,從內部證實了上古漢語的六元音系統。例如,傳統的元部對應中古漢語三個不同的韻母。李方桂試圖用構擬*-ian、*-an和*-uan的方式實現調和,但白一平發現它們在《詩經》中實際上並不押韻,因此可被分析為*e、*a和*o三個不同的元音音位。這樣一來,傳統的31部就應被重新劃為超過50部,它們在《詩經》實際押韻中有更好的統計學表現。[1]:367–564
白一平擬音六元音系統[1]:180
*i
*ɨ
*u
*e
*a
*o
鄭張尚芳和斯塔羅斯金也分別構擬出相似的元音系統d。[3]:42–43[5]:343–429
白一平的韻尾輔音也基本與中古漢語相同,另外加了*-wk(同位異音為*-kʷ),以及韻尾後可加的*-ʔ或*-s。[1]:181–183
中古漢語陰聲韻
中古漢語入聲韻
中古漢語陽聲韻
平
上
去
入
平
上
去
*-p
*-m
*-mʔ
*-ms
*-j
*-jʔ
*-js
*-ts
*-t
*-n
*-nʔ
*-ns
*-∅
*-ʔ
*-s
*-ks
*-k
*-ŋ
*-ŋʔ
*-ŋs
*-w
*-wʔ
*-ws
*-wks
*-wk
白一平推測了聲門塞音出現在塞音韻尾後的可能性。證據有限,且入聲韻和上聲韻的接觸集中於*-k,這用簡單的聽感相似也能解釋。[1]:323–324
鄭張尚芳(1981–1995)
編輯
鄭張尚芳首先在省內期刊上發表了自己一系列關於上古漢語的想法,其傳閱度並不廣。他在2003年出版了專著《上古音系》,迅速在中國內外的學術界獲得了關注。[28]
鄭張尚芳擬音接受了潘悟雲的假說,即中古漢語3個喉音聲母來自上古漢語小舌塞音,這樣一來就與其他部位的塞音系列平行了。[3]:14他認為上古漢語缺乏塞擦音聲母,因此中古漢語塞擦音反映的是上古漢語的*s-複輔音,這樣一來,基本輔音格局如下:[3]:18
鄭張尚芳擬音的聲母系統
唇音
齒音
硬顎音
軟齶音
小舌音
塞音
清
*p
*t
*k
*q > *ʔ
送氣
*ph
*th
*kh
*qh > *h
濁
*b
*d
*g
*ɢ > *ɦ
鼻音
送氣
*mh
*nh
*ŋh
濁
*m
*n
*ŋ
擦音
清音
*s
邊音
送氣
*lh
濁
*l
近音
送氣
*rh
濁
*w
*r
*j
鄭張尚芳*w介音只能出現在軟齶音和小舌音聲母後,與其他擬音的唇-軟齶音和唇-喉音對應。[3]:25他接受了「三等無標記」假說,不給三等字構擬*-j-介音,而是給非三等字構擬長元音。[3]:48–53
鄭張尚芳還改進了傳統的韻部系統,形成與白一平、斯塔羅斯金相似的六元音系統,其中*ɯ對應白一平的*ɨ和斯塔羅斯金的*ə:[3]:33–43
*i
*ɯ
*u
*e
*a
*o
鄭張尚芳論證上古漢語韻尾塞音是濁音,與中古藏語一致。[3]:60–61他也接受了中古漢語聲調的輔音來源。[3]:63–68
白一平–沙加爾(2014)
編輯
羅傑瑞對Baxter (1992)的評價是:
白一平的讀者想必會對他的方法與結論印象深刻,他會將已有傳統方法運用到極致,要想在他之上有突破,必須要基於一套相當不同的方法。[29]:705
白一平在與法國語言學家沙加爾合作時開始嘗試一些新方法,後者在研究上古漢語派生變化時運用了白一平體系的變體。[14]
他們運用補充證據,其中包含詞法理論演繹出的詞族關係、羅傑瑞的原始閩語、與其他方言距離更遠的瓦鄉話等方言、借到其他語言中的早期借詞,以及出土簡牘中的通假現象。[30]:3–4, 30–37
他們還試圖運用假說演繹法:不從數據歸納模式,而是提出假設,再用數據驗證。[30]:4–6
白一平和沙加爾保持六元音系統不變,將*ɨ改成了*ə。韻尾輔音也基本不變,新加的*r用於解釋-j和-n間的接觸,即斯塔羅斯金的假說所稱。[30]:252–268
聲母
編輯
聲母系統基本上對應白一平(1992)的那些,罕見聲母*z、*j和*hj被改造了。他們遵循羅傑瑞的提議,沒有為三等音節擬*-j-介音,而是認為非三等音節帶喉音化聲母,這樣一來使聲母數量翻倍。[30]:43, 68–76[g]
他們也採納了潘悟雲將喉音改為小舌塞音的意見,不過還是保留了聲門塞音。[32]
白一平-沙加爾聲母輔音
唇音
齒音
軟齶音
小舌音
喉音
普通
噝音
普通
唇化
普通
唇化
普通
唇化
塞音或塞擦音
清
*p, *pˤ
*t, *tˤ
*ts, *tsˤ
*k, *kˤ
*kʷ, *kʷˤ
*q, *qˤ
*qʷ, *qʷˤ
*ʔ, *ʔˤ
(*ʔʷˤ)
送氣
*pʰ, *pʰˤ
*tʰ, *tʰˤ
*tsʰ, *tsʰˤ
*kʰ, *kʰˤ
*kʷʰ, *kʷʰˤ
*qʰ, *qʰˤ
*qʰʷ, *qʰʷˤ
濁
*b, *bˤ
*d, *dˤ
*dz, *dzˤ
*ɡ, *ɡˤ
*ɡʷ, *ɡʷˤ
*ɢ, *ɢˤ
*ɢʷ, *ɢʷˤ
鼻音
清
*m̥, *m̥ˤ
*n̥, *n̥ˤ
*ŋ̊, *ŋ̊ˤ
*ŋ̊ʷ, *ŋ̊ʷˤ
濁
*m, *mˤ
*n, *nˤ
*ŋ, *ŋˤ
*ŋʷ, *ŋʷˤ
邊音
清
*l̥, *l̥ˤ
濁
*l, *lˤ
擦音或近音
清
*r̥, *r̥ˤ
*s, *sˤ
濁
*r, *rˤ
他們假設小舌聲母是中古漢語*l以外的以母的第二個來源,因此將中古漢語與軟齶、喉音,而不是齒音相聯繫的以母諧聲系擬作小舌音,例:[32]
中古漢語
上古漢語
白一平(1992)
白一平–沙加爾(2014)
舉
kjoX
*kljaʔ
*k.q(r)aʔ > *[k](r)aʔ
與
yoX
*ljaʔ
*m.q(r)aʔ > *ɢ(r)aʔ
白一平和沙加爾承認,類型學上看一種語言有這麼多咽化很罕見,並稱這種情況的持續時間應該不會很長。[30]:73–74斯塔羅斯金發現漢語非三等與三等的詞彙可以和米佐語同源詞的長短元音對應,再加上南亞語系和南島語系內的平行證據,假設咽化的非三等音節*CˤV(C)來自早期的雙音節**CVʕV(C),其中兩個元音相同,也即一個被濁咽擦音分隔開的元音。[33]
詞根結構
編輯
與白一平(1999)系統最大的差別在於沙加爾提出的音節結構,詞根可以是單音節也可以是前面加上輔音的音節:[14]:14–15
「緊密結合」的聲母前複輔音,如肉 *k.nuk、用 *m.loŋ-s、四 *s.lij-s
「鬆散結合」的聲母前複輔音,如脰 *kə.dˤok-s、舌 *mə.lat、脣 *sə.dur。
相似的詞根結構也發現於現代嘉絨語、高棉語和泰雅語。[14]:13沙加爾認為這樣的類似單音節抑揚格組合可以只用一個漢字表示,在詩句中也被算作單音節。[30]:53次要音節偶爾會被寫下來,這可以解釋非否定句中少數幾個「不」*pə-和「無」*mə-。[14]:81, 88
白一平-沙加爾體系下,這些輔音前綴形成了上古漢語詞法派生的一部分。例如,他們擬鼻音前綴*N-(不及物化前綴)和*m-(施事格前綴)作為中古漢語清濁異讀字的一個來源;兩者在藏緬語族中都能找到同源的前綴。[30]:54-56
不同的聲母基于于原始閩語比較、苗瑤語系和越南語的早期借詞擬出:[30]:83–99
以唇音為例,聲母擬音
中古漢語
原始閩語
原始苗瑤語
越南語
白一平–沙加爾上古漢語擬音[h]
ph
*ph
*pʰ
ph H
*pʰ[30]:102–105
?
*mp
?
*mə.pʰ[30]:177–178
p
*p
*p
b H
*p[30]:99–102
?
v H
*C.p[30]:168–169
*-p
*mp
?
*mə.p,[30]:176–177 *Nə.p[30]:174
b
*bh
?
v H,L
*m.p[30]:123–127
*mb
?
*m.b,[30]:131–134*C.b[30]:170–172
*b
*b
b L
*b[30]:105–108
?
b H,L
*N.p[30]:116–119
*-b
*mb
v L
*mə.b,[30]:178–179 *Cə.b[30]:188–189
m
*mh
*hm
m H
*C.m[30]:171–173
*m
*m
m L
*m[30]:108–111
x(w)
*x
?
?
*m̥[30]:99, 11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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